上朝途中长生一直在心中斟酌思虑,自己手头只有现银四千万两,再加上变卖罪臣家产的两千万两,一共是六千万两,扣除皇宫本年所需的五百万两,还有五千五百万两,而军饷和赈灾则各需五千万两,僧多粥少,本就难以分配,还要考虑到如果不发军饷,各地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就有了起兵反叛的借口。而一旦拨下了军饷,本就有不臣之心的节度使们就有了更多的银钱招募兵马。
隐瞒国库存银数量看似是最简单的方法,但国库有多少存银根本就瞒不住,因为知情人不止他自己,户部的那些侍郎和郎中都知道国库有多少钱。
除此之外还要推度皇上的想法,这些银两的分配方法得户部拿,说白了就是得他拿,而皇上只负责对他拿出的分配方法表态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入仕以来从未与皇上单独相处过,与皇上的关系只靠先前的那点默契在维持,他昨天送走了倪家,皇上已然心生不满,如果这次对存银分配的方法再得不到皇上的认可,君臣关系将会急剧降温。
不曾想出所以然,乘坐的轿辇已经来到皇宫门外,长生躬身下轿,与文武官员一同进宫早朝。
他是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大权在握,进宫早朝的官员们对他多有敬畏,不过众人对他也只是齐全礼数,打过招呼便借故离开,并不与他长时间攀交说话。
文武百官的这种反应也在长生的意料之中,朝廷想拿倪家开刀的意图非常明显,而他昨日却明目张胆的送走了倪家众人,此举等同与皇上对着干,今天皇上会怎么发落他还是未知之数,此时跟他走的太近可不是明智之举。
对于众人与自己保持距离,长生并不感觉失落,因为他本就无意仕途,也不想与这些官员有什么瓜葛和牵扯。
时辰一到,进殿早朝。
长生便是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与其他官员一样跪倒叩见,因为皇上此前已经下旨让他退出了道门,虽然张善暗中保留了他的道籍,但对外他已不再是道士,既然不是道士,自然不能再行稽首礼。
礼毕起身之时,长生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正北龙椅上的皇帝,身为皇上,喜怒哀乐自然不会尽数显露在外,单看表情无法判断其心情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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