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柏舟闻声抬头,十五岁的江缘正朝他飞奔而来,衣摆被跑步带起的风吹成一面小帆。他笑了声,张开双臂,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接到了。
江缘是柔软的,像一团被太阳烘得热乎乎、软绵绵的云,一头扑进他怀里。一瞬间,柏舟被洗衣液的清香和甜牛奶的芬芳包裹,微微低头便能吻到人毛绒绒的发顶。
他一手接过书包,另一只手还搂着江缘,竟一时舍不得松。怀里的人靠得久了,抬头看他,眼睛圆溜溜的,睫毛很长,眼尾却微微下垂,有些无辜的样子。
“怎么啦,哥哥?”
江缘抵着他的胸膛,声音很轻,讲悄悄话似的,还要一下一下地用脸颊蹭他。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啦——”
“好了,乖了。”
柏舟眉毛一压,轻轻掐住他的脸蛋,把人推开一点,再牵住手慢慢往家里走。江缘一贯是个没心没肺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柏舟不行。
老师最爱的好学生兼学生会人人钦慕的会长大人今天总是心不在焉,走神了七次,七次都在想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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