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仁的话音刚落,行政院副院长兼财政部长宋子文抢着发言,他说:”劳动党的发展速度实在是令人震惊,按常理来推论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却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山西刚刚经历战火才不过两年的时间,现在几乎已经看不出战争的痕迹,太原的城市建设也是翻天覆地。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没有十几个亿的大洋是办不到的,这还不算我们看到的新式飞机。最令我感到不解的是,山西的一切都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有许多东西以前我们从未听过见过,各位可以从身边的任何一件事物感受到。就拿蒋主席面前的茶几来说吧,上面带过滤嘴的汾河牌香烟你们谁见过?那个绿色透明的打火机,里面装的是能着火的液体有谁见过?还有那个看着像水晶实际是玻璃的烟缸谁见过?其他的就不说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劳动党不仅仅是财大气粗,更重要的可以推断出劳动党的工业技术,已经发展到相当先进的水平。我的推论是不是那回事,几天后就会得到验证。还有一个细节不知各位注意没有,在飞机上那些服务的军人,以及这个宾馆的每一位侍者,人手都有一支花色各异的自来水笔,在我们那里都是很稀罕的东西,在这里好像是十分普通的物品。我们还在用火车牌牙粉刷牙,而这里却是精美、方便、洁白、细腻、香甜的牙膏,至于香皂、牙刷、梳子、剃须刀等等更是做工精巧,各位可以在蒋主席的马桶间,啊!被这里的侍者小姐叫卫生间里看到。可以断定,劳动党的实力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否则也不会制造出把倭国人赶出中国的奇迹。我想在这次考察中彻底解开这个谜团,劳动党的生产技术究竟有多发达,我们还有多少筹码用来同劳动党讨价还价。”
宋子文刚说完,孔祥熙就接着说道:”不怕各位笑话,我一下飞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反正不是在中国的感觉。从宏大的欢迎场面来看,劳动党对蒋主席还是很敬畏的,完全是欢迎国家元首的排场,礼数上做得一点也不差。在重庆我同汉光实业公司的韩董事长交往甚密,据说这家公司同劳动党有联系,他们的产品就已经令人惊讶不已,小犬属下的扬子公司根本没法相比。汉光实业公司生产的半导体袖珍收音机,在云贵川已经卖到了天价,而且还经常缺货。但是同太原比起来,可算是九牛之一毛了。可见,劳动党并未把更先进的技术引到四川,以此来推算出的劳动党实力,实在是令人感到害怕呀!”
孔祥熙又走到一个一人高的柜子前面,伸手将卷帘推开,露出一台类似电子管收音机的物体,正面是长方形微微突起的玻璃,右侧是一排按钮,不知是何用途。
”各位也许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才我回到房间时已经注意到了,侍者小姐告诉我这东西叫电视,是专门用来放电影的。”说着按了一下开关按钮,屏幕上出现了彩色画面,正在上演我军新拍的新闻巨片《崛起》,所有的人在目瞪口呆中接受着革命宣传教育。新晋国际迎宾馆的设施,应该说是这个时空中绝无仅有的,为了达到超现代化的效果,从盘谷基地特地运来了,通过时空转运来的闭路电视系统。显像管厂和电视机厂也刚刚投产不久,批量生产的产品全部送到这里试用,工业部要求的生产起点较高,所以一开始就是彩色电视机为主。这个系统只能收放刚建起来的太原电视台试播节目,时间只有晚七点到十点,多以新闻节目为主,其余时间播放录像带的节目。这就足够了,当时世界还没有彩色电影,黑白电影在中国也十分罕见,而这里却每个房间都有一个放电影的机器,怎能不让这个时代的人感到极度地震惊。闭路电视系统总共才仅有两套,除了一套安装在这里,另一套已经运到太原的无线电厂研究仿制。劳动党中央的首长那里都没有安装,为了满足首长们的业余娱乐活动,在新晋国际迎宾馆特地备有一间,专门在周末给中央首长放电视的房间。
蒋介石摆了摆手示意孔祥熙关闭电视,然后从侍从秘书秦孝仪的手里接过一摞文件,一边翻弄一边说道:”启程之前已将这份劳动党的备忘录的副本发给了诸位,相信各位已经了解了其中的内容,我想劳动党之所以敢于提出深化国共合作的问题,说明他们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实力作为后盾。我本人感到,劳动党自己提出放弃激烈的革命方式,况且在对待个别国军将领激进的行为,也表现出极大的克制,就已经说明了建立国共合作的诚意,只要是于国于民有利的事情,我蒋中正不在乎个人的名誉地位。一进入劳动党的统治区,感觉的确实不一般,这一点从沿途百姓的脸上就能看出。但是究竟发展到何种先进程度,我们通过五天的考察一定要了解透彻,然后再回头仔细讨论这本劳动党的备忘录。这一次来晋,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八路特纵的神秘指挥官!”
侍从秘书秦孝仪代蒋介石,将考察团成员分成四个组,从明天起分头考察山西的各行各业,尤其是劳动党的军队。
蒋介石的话是那么说而已,什么不在乎个人的名誉地位,真的从一国之领袖,几百万国军统帅的位置上,一下子落到普通官员的高度,任谁也是心理上难以承受巨大的落差。但是蒋介石本人很清楚,自打倭国发动侵华战争以来,九一八事变暂且不算,还有张学良当替罪羊。就是七七事变以后,倭国军队长驱直入,尽管国军也做了抵抗,然而却毫无建树。几年来有效抗击日寇的中国军队,已经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是劳动党领导的八路军。把倭国军队赶出大陆,恢复到七七事变以前的状态,还从不可一世的倭国那里,诈取了几十亿两白银的巨资。这份令所有国人扬眉吐气,欢欣鼓舞的功绩,是谁也不能盗取的。
蒋介石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今后我怎么办?国民党怎么办?国军怎么办?尽管从骨子里与劳动党为敌,有心改变目前的一切,继续维持国民党的统治。但是军事实力的悬殊,根本不可能扭转颓势,如果勉强同劳动党抗争,即使不是一场大屠杀,也会被国人的唾沫给淹死。难呐!但是今后国共关系如何发展,他自己的心里也没有数,劳动党有一百个理由,可以置国民党于死地。接到劳动党发出的邀请,令蒋介石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看到了一丝希望。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是客观事物的发展,也不是以他的意识转移的,顺应历史的潮流才是唯一出路。蒋介石怀着矛盾的心情,率领国民党考察团来山西,试图为国民党的出路寻找答案。
安排好重庆来的客人,mzd回到办公室里,李爱国和刘剑锋同mzd,就即将同国民党会谈的内容继续谈论着。刘剑锋汇报说他已经命令情报部长,立即对国民党考察团每一个成员,动用最先进的侦察手段。如监听(比窃听好听一些)、暗拍等手段,记录考察团的一举一动,随时为中央的会谈提供第一手情报资料。
mzd沉吟了片刻说到:”这样怕是不好吧,显得我们劳动党人不太光明磊落。本来我们主动提出的国共联合,完全符合广大中国人民的利益,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必要再搞特务活动吗?小李,你的意见呢?”mzd一时拿不定主意,李爱国是搞政工的出身,办事又稳重老诚,在重大政治问题上,mzd很愿意征求李爱国的意见。
李爱国没有马上回答,他摸出一包太原卷烟厂最新出品,汾河牌高级过滤嘴香烟,每人扔了一支点燃,理了理思路后摆出一副侃侃而谈的架势:”主席,您已经了解了按照原历史进程发展中的蒋介石,他在骨子里是愿意维持独裁统治的,之所以现在没有反对成立联合政府,完全是因为我军强大的威慑和我党宽容政策的影响。更重要的是,由于我党我军在抗日中的中流砥柱作用,收复和光复了七七事变以来沦陷的国土,在国内的政治影响远远大于国民党,劳动党已经彻底地赢得了民心。在这种形势下,蒋介石若再坚持独裁统治,且不说是不是我军的对手,必然要遭到全国人民,各个民主党派的人士,海外华侨,也包括国民党内的有识之士的反对。因此,在这一点上蒋介石也看得十分清楚,也表现得十分地开明,他既然决定亲自来太原,就已经说明他不反对国共继续合作。想必主席您看过《bi上梁山》这出戏,梁山好汉也不是每个人,都十分情愿地到梁山落草的,尤其是家大业大的卢俊义,不突出一个bi字是绝对不会上梁山的。同样蒋介石也同卢俊义有类同之处,放弃中国最高的统治地位,交出几百万军队,这个思想转变也是个艰难而痛苦的过程。好在有阎锡山这个成功的榜样,在促成蒋介石下决心和对国民党各阶层的影响,也是起到一个十分积极的作用。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我们将有许多事情要做,必须尽快地解决国内政治问题,才能充分利用这个难得的时机,使我们的国家迅速地发展起来。因此,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消耗在无休止的会谈上,如果形势真的朝这个方向发展,我倒是主张干脆通过军事手段解决。可是代价是成千上万的中国人,要倒在内战的战场上,我们的力量也会遭到一定的削弱,恢复起来也需要时间。情报部门的举动的确是拿不到桌面上来的,可是如果能对联合政府的建立起到促进和推动作用,我看也不是一件违反原则的过份事。就算是过程再怎么卑鄙,只要能得到伟大的结果,我们就是正确的和高尚的,毕竟我们所维护的是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何况这项工作是在绝密的条件下进行的,所采取的技术手段是目前这个世界最先进的,摸着蒋介石的脉搏同他会谈,比猜测他的脉搏跳多少次的效率要高得多,这样我们可以由始至终掌握主动权……”
mzd听完李爱国发表的议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小李说得有道理,我们也要学曹cao,行的是君子之仁,而不是妇人之仁。事实上我们派nl在重庆,已经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了,动用了汉光实业公司的所有力量,暗中做国民党各层人员的工作。就算是蒋介石要负隅顽抗,也会在短时间内瓦解的,看来另一条战线的作用也是不能忽视的。好吧,就让情报部这样去办吧,但是一定要注意策略和方式方法。”
刘剑锋总参谋长又向mzd报告了,我军的陆军和空军,为了策应实现国共联合的伟大目标,在战略部署上所作的调整。空军的空1师和空2师,完全是由先进的喷气式飞机组成的精锐部队,以及训练成军的空降团,已经做好了一切作战准备工作,随时可以出击配合地面部队取得四川。集中了六十余万精锐的陆军,其中包括最精锐的摩步师,几乎所有的陆军航空兵,大部分的装甲部队,从西北军区陈长捷部调来新组建的骑兵师,组成了强大的攻击兵团。任命华北军区司令员钟国兴为总指挥,以华北军区的部队作为先头攻击力量,另外还有四十余万的后续部队,二十一个独立师部队作为预备队。
总后勤部也迅速修通了所有铁路和公路,动员了十余万民工,万余辆大车,同时集中了约五千余辆各型汽车,囤积了足够的粮食、草料、油料、弹药等物资,保证陆军各部队实施闪电攻击时的后勤保障。一旦出现最坏的结局,即开始对国民党军展开全面的攻击,目标直取四川重庆和桂系军阀所盘踞的广州,有绝对把握在一个月内取得胜利。
mzd听完报告后十分满意:”很好!除了军事手段以外,要开动所有宣传舆论工具,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们的主张,造成国民党蒋介石骑虎难下的态势,最后不得不走国共联合的道路,在这里要突出体现出bi上梁山的主题!”几个人就未来同蒋介石会谈的细节,整个一下午逐条反复推敲讨论着,直到日薄西山的时候,仍然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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