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第一世时,这是许广陵还未入修行之际,很喜欢很喜欢的一句诗。
当然,&nbp;那时候的喜欢,是对这诗产生了入骨的共鸣,顾影自伤。
他就是那沉舟,他就是那病树。
作为沉船,躺在河底江底海底,等着慢慢地腐烂,而其它的船,一只又一只地,从上头经过。
作为垂死之木,感受着秋风冬雪一点点地剥落下己身的生机,又一年春来之际,再也发不了芽,开不了枝,然而放眼四望,身边的和不是身边的,其它所有的草木,却尽都在春光里生机勃勃,肆意舒展。
那是荣枯,&nbp;那也是生死。
第一世时,他的晋升大宗师,&nbp;用这个世界的说法或修行体系,&nbp;其实就是在真一境之后,不经历荣枯境也不经历生死境,而直接晋升到灵台境。
而之所以在难度很大很大的情况下安然度过,除了幸运,除了凑巧,除了鉴天镜这个不可名状的因素之外,可能,他早就以另一种形式,经历荣枯也经历生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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