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不再忍受这种痛苦?
脑海中不可避免闪现出这样的念头,又被李忘生强行镇压:他不能死在此处,他还有太多想做的事情没做完:师弟师妹的武学造诣尚不足以承担如今的纯阳宫,风儿那边也需他寻找救治方法,还有师兄,尚未归家……
但是师兄不愿回来了。
当初遗迹之行惨淡收场,谢云流含怒离去,不久后就传出了刀宗广纳门徒的消息——那一刻李忘生终于明白,他的师兄再也回不来了。
多年期盼一朝成空带来的落差实难言喻,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又重伤被冰封于九老洞,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李忘生因此郁郁许久,此次南诏之行,除却应邀之外,未必没有远行散心之意,不想一时大意之下,竟深陷此地成了阶下之囚,挣扎至今没能逃脱。
师弟师妹们的武学修为虽然不如他,但早能承担纯阳宫绝大多数庶务,如此算来,他回与不回似乎并无必要……
“李忘生,你何必忍受这种痛苦?只要你点一点头,和我们合作,即可被奉为座上宾,你又在坚持个什么劲儿呢?”
醉蛛的桀桀怪笑又在耳边响起,阴阳怪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蛊惑意味:“你当初能害得谢云流远赴东洋,就说明你也不是什么正直之人,强撑着这副伪善面孔,不累吗?”
“休要胡言!云流师兄向来是我敬重之人,当年之事也并非如你所言……”
“说的真好听啊,但是你说的这些有人信吗?我远在苗疆都听说过你这纯阳二弟子谋害大弟子、抢夺纯阳掌教之位的丰功伟绩,你洗不干净的!不信你问他,可有对你心生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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