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传之大野龙蛇(2) (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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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绪命阿燊送走暗入营地的代王使者曼邱泽,方才半躺歇息。多年从军,他已经无法平躺入眠,时刻保持着警惕。

        曼邱泽劝降的话,犹在耳边徘徊。什么富贵尊崇,什么匈奴裨王,都是过眼云烟。塞外荒蛮寒冷,若是身着臭烘烘皮毛胡服,以奶乳为食,还不如做中土的良民。况且,今日之地位,乃疆场洒血换来的,得之不易,岂能轻易弃之。振兴家门的使命就在他的双肩,他要证明,陇西李氏的荣耀,未必只有李敢一门。

        这时校尉阿燊回来了,悄声道“送走曼邱泽,我观察东北方的匈奴营地,其主力似乎有东移之像?”

        李绪坐起,匆忙登上瞭望塔,眺望匈奴营地。

        “匈奴志在平城,我营占据高地,据马鹿角重重,又有天然沟堑阻拦匈奴骑兵。匈奴数日围攻我营,死伤惨重,断然不敢轻易攻营。匈奴营地虚设营帐,乃是疑兵之计。东移必是围剿李敢,我等当援助之。”

        阿燊道“将军不过李氏旁族,素来备受李敢一门轻辱,何必冒险行事。”

        李绪嘿然,闭目半躺在椅子上,右手食指敲击膝盖,若有所思,忽然握拳捶桌,沉声道“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匈奴之军,楼烦最弱,若能突破其阵,则打通了饮马河至善无城之通路。以北宫错的雄才勇略,必破河南地,自云中城星夜东进单武成,两军会合可解平城之围,建不世之功。”

        阿燊道“洪涛山与武州山之间有猎人密道,名为鸦儿崖。吾率大军可在饮马口决战。将军可率军密行至武州山,前后夹击楼烦营地。楼烦为匈奴所迫,不得已参与围攻平城,军士不愿死战。饮马口必为我军所得。”

        “匈奴主力皆在白登山。我若不督军,士卒战而不用命,稍缓则为匈奴所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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