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漂浮在寒风凛冽的雪海之中,八只爱斯基摩犬拉着一架雪爬犁似一叶孤舟飞驰在雪海凝固的波涛之间。赶着爬犁的是一位三十出头身背两杆长枪的黄种男人。他神情焦急,口里不停地呼喝催促着狗儿们卖力快跑,不时腾出一只手来擦拭短须和眉毛上凝结的冰霜。
这个人叫林大壮,原本是中国林场的护林员和猎手,因为不满林场老板的欺压,开枪打死了林场老板的打手,为了防止林场老板的报复和坐牢的厄运,带着新婚的妻子逃到了属于俄罗斯的斯塔诺夫山脉(外兴安岭)的老林子里躲藏。因为是偷渡入境,随时有被抓到遣送回国的危险,林大壮只能在深山里搭起木屋过着隐居的生活。为了维持生计,林大壮只有凭一手好枪法打些紫貂、梅花鹿之类的野生动物,再凭半生不熟的俄语拿到中俄边境的黑市上贩卖。这种“黑人”的艰苦生活一过就是三年。
这次,林大壮的猎物不但换回了足够的生活用品,还让他有余钱买了一杆八成新的AK47和足够用一年的弹药,而跟了他五年的中国56式半自动步枪一样有了足够的“粮食”。有了这两杆家伙,山里的野兽就可以大小通吃了,存够了钱或许还能设法买一个合法的身份结束这种山中野人的生活。
然而,无论是满载而归的欣喜,还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都不能取代他此刻的焦急。因为大雪封山,他不能按照预先定好的时间赶回即将生产的妻子身边,妻子的产期就在今天。尽管妻子原来是林场卫生所的护士,但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要生孩子实在是危险无比。林大壮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林大壮很累,他和拉爬犁的八只爱犬已经连续行进了五六个小时没有休息了。为了有力气继续赶路,林大壮转进一个山谷,在背风的地方停了下来。从爬犁上取了一些肉干扔给狗儿,林大壮靠在一颗树下掏出酒壶喝了口烈性的伏特加,胡乱地往嘴里放了些压缩干粮和甜得嗓子发疼的俄罗斯巧克力,冻僵的手脚在高热量的食物作用下重新灵活起来。
半个小时后,林大壮重新上了爬犁,往家的方向进发。走出了十几里,前方的山林里突然传出自动武器时断时续的射击声和野狼的阵阵嚎叫。凭经验林大壮知道,一定是有人遭遇狼群了。寒带山林中的狼强壮凶残,人如果没有枪的话应付一头都非常困难,如果是成群结队的话即便有枪最好的方法还是躲避。林大壮心急回家,不想去帮不知底细的陌生人,但这是一个狭长的谷地,想要回家最快的办法就是直行通过,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想想祸福难测的妻子,林大壮放弃了绕路而行的想法,把AK47挪到胸前,驾着爬犁往枪响的方向冲了过去。
转过一片树林,前方是一片开阔地。在开阔地上呈带状散布着七八具俄罗斯人的尸体和二三十具狼尸,百十头狼正分成七八堆在啃食着雪地里的尸体。淡淡的血腥气顺风钻进林大壮的鼻子,拉爬犁的狗也竖起了耳朵裹足不前。林大壮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些被狼围住的人没了活气,趁着狼正在吃尺雪地上的尸体,他催动爬犁打算一鼓作气冲过群狼。
拉爬犁的狗平常就随着林大壮狩猎,对于狼群并不特别惧怕,在林大壮的催促下拼尽全力,拉着爬犁带起一道飞扬的雪线,在狼群之中横穿而过。爬犁上的林大壮手心出汗,瞪着眼睛紧扣着扳机,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爬犁周围的狼,时刻准备对冲上来的野狼开火。幸好野狼的注意力都在争夺食物上,当林大壮的爬犁穿过狼群的时候,才有几头狼抬头看见了他,气愤地对着爬犁远去的方向发出怒嚎。
过了狼群,林大壮松了口气,猛然发现雪地上有一行带着血迹的脚印,更有不下二十头狼的足迹跟在这行脚印周围。难道说,有人在狼群的围攻下突围出去了,能突破狼群这个人可不一般啊,如果可能救他一命吧。见脚印的方向与自己回家的方向仍然一致,林大壮爬犁速度不减顺着脚印追了下去。
前行了五分钟,在山谷的出口处,林大壮看到了一副残酷的奇景。林边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具狼尸,一个身材高峻、散披头发、全身猎装的黄种男子浑身浴血,一手持猎刀、一手握着手枪,正在和一头白色雪狼为首的十几头青灰色的野狼搏斗。看情况这名男子已经没了体力,只是凭着求生的意志在苦苦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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