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天字号牢房第一间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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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投入大牢中的唢呐王脾气已经坏到了极点,但还是耐着性子将他和书生冬至之间的事情说一了一遍,四个轿夫也说了一下他们类似的经历。我看着冬至,“哥,现在该你了。”

        冬至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真的是有个朋友急病死了,我匆匆赶过来的。”

        “那你也没必要大半夜跑到山上哭丧去呀,这多吓人呀。”我问的也是唢呐王他们想知道的。

        “不吓人,这也是我和这位朋友之前约定好的。”冬至叹了口气,“这个事情说起来你们可能也不太相信,我和他是在一间道观里认识的,那天我们都去观摩一幅据说是鬼谷子留下来的字画,然后就聊了起来,然后又去喝酒,一起游山玩水,成了莫逆之交。”

        “你还真容易交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好随便说了句话。谁知冬至就忽然激动起来,“怎么是容易呢?我从来没有朋友,根本都没有人懂我。我说上句诗句,他立刻就能对出下句,我说要去吃春天的野菜,他立刻能够告诉我如何烹饪最好吃。就连我们穿的衣服款式和品位都一样,最神奇的是,我们在胳膊的位置都有一小块疤痕……这难道不是天意么?他若不是我的血缘之亲,必然就是前世之缘,这份亲近感令人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孤单的。他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们才一直到处游山玩水。”

        看着他这么激动,我也没敢再说话,还往唢呐王身边挪了挪。冬至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平缓了一下心情,才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与他的确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却觉得彼此能够相通心意,在芸芸众生之间有这等缘分也算是难得,因此我们也彼此珍惜这份友谊。有一次在闲聊的时候,他对我说若有一日他先于我离开人世,我来拜祭他时可避开人群,专门在午夜时分,单独请人哭丧,他便会知道是我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怕这位仁兄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说,白日里太过喧闹,在午夜时分,他可以听到悲怆之音,也会知道我心底的悲伤。他怕我哭,在外人面前哭,所以特别给我安排在午夜哭丧,将悲伤释放出来。”冬至的确一直没有哭,表情却极为黯淡,像是在压抑着情绪。

        我又往回坐了坐,拍了拍他的衣袖,“小哥哥,别难过了,反正你也请人哭过了,你朋友肯定知道了。”

        “是啊,这下子连官兵都来了,大家全知道了。”唢呐王严大哥的表情也不太好,靠在了大牢的墙壁上。

        “没事啦没事啦,这不就说清楚了么。”我打了个哈欠,“等着吧,明早过审的时候说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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