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澜姑姑皱着眉头,这宫女的脸上,哪里有穆槿宁的半点影子?甚至,跟穆槿宁没有半分相似之处。突地察觉太后神智不清,她软声抚慰:“娘娘,崇宁在秦王府呢,如今才是三更天。”
如今,离天亮还早。
“哀家方才看到了那淑雅的脸。”沉默了许久,荣澜收拾了残破茶碗,一起身,已然听到太后低声细语,宛若蚊呐。
此言一出,荣澜也面色大变,突地一道大风,将木窗吹开。外面阴沉沉的,空气也透露潮湿闷热,看是很快就要下一场瓢泼大雨。
“我再去点些安神的熏香……”
太后却一把抓住荣澜姑姑的手臂,额头上的冷汗,颗颗分明,曾经叱咤后宫的惊人美貌,如今却也只剩下垂暮老态。
荣澜不再走动,只是几十年如一日,候在一旁,细心倾听。
“自从崇宁小产之后,哀家就没有睡过一回安稳觉。”太后缓缓抬起眼,眼角纹路满是岁月痕迹,她疲倦沉郁,冷冷问了句:“当年的事。你也觉得是哀家逼得太急么?”
荣澜面无表情,眼底,没有一分波动:“为了皇族的体统,娘娘做的没错。”
那杯浸透砒霜的毒酒,是经过太后懿旨,送到郡王府,端到那淑雅的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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