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仪消瘦得厉害。
她本就体弱,这俩月来缠绵病榻,成日昏迷少醒,整个人几乎脱了形,厚重的锦绣绸被将她簇拥其中,没能为她增添半分光彩,反倒衬得她愈发形销骨立。
若论望闻问切、辨症开方的本事,江烟萝自问比不得那些将毕生心血投注此道的御医们,于是在诊过脉后,她便以银针扎破殷令仪的手指尖,拿只白瓷碗取了少许鲜血,放出了一只蛊虫。
此蛊状似蚕虫,通体透白不见茸毛,乍看恍如水晶,它对血腥气尤为敏锐,甫一入碗便埋头吸食起鲜血来,虫躯不多时就由白转红,随着颜色越来越深,蛊虫蠕动的速度也变慢了,最后彻底静止不动了。
“有意思。”
江烟萝自幼修炼《玉茧真经》,随身携带的蛊虫大多也是从小炼起,其中不乏季繁霜留给她的稀品,等闲毒药非但不能对这些蛊虫起效,还会成为它们的补品,就连砒霜、鹤顶红、断肠散等广为人知的剧毒,她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然而,这几滴毒血就要了她一只成蛊的命,可见殷令仪体内积毒之深。
如此看来,殷令仪根本撑不到现在才对。
江烟萝目光沉沉地望向床榻,太医半个时辰前来给殷令仪施过针,此刻她正靠坐在床头,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强打起精神看过来。
“姑射仙可是有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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