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让他们把言论落实到纸面上,白纸黑字,他们反而就犹豫了,好像生怕留下什么证据似的。
其实,有什么可顾虑呢?上面就坐着皇帝呢,居高临下的,你们刚才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什么话语,人家都看得、听得明明白白,记不记下来有差别吗?
这就是言官的底限。
他们可以无脑狂喷、可以无中生有、可以言论自由,因为他们有“风闻言事”的权利,但是写奏折时可是小心翼翼。
说的比写的多,应该说,写的只是个概念,说的却是发挥。
如若局面对他们不利,他们马上可以翻脸不认账:我没说过、你没证据!
现在楚清就拿着纸笔,耐心而温柔地问询:“张大人,你刚才说的什么?”
张御史沉默。
楚清换个人问:“这位大人,你贵姓?职位?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呗?”
又一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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