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到极点的嘴唇已经满是暗褐色的血痂,时隔许久才嗫嚅抖动着发出声音,声带却纹丝不动。
出去……可笑……
他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
曾经名为耿精忠的这个躯体的一切历史,只诞生于走出紫禁城圈禁的那一天,又灭亡于步入耿王府圈禁的那一刻,一切都恰到好处,就像最高明的西洋画师信手画出的圆。
在被圈禁的前几天,曾养性、白显中、徐文耀等人轮番赶回来看望,以密信传递外界消息,可短短不过两天,这些曾经竭力拉拢的腹心就杳无音讯,自己传出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了。
“世子,如今形势诚乃危急。我看见城内驻扎了一队八旗,还打着安南大将军的名号,行迹十分可疑。”
安南大将军……达素?
对了,就是他……
世子呆滞的目光中带着针刺般的痛苦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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