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树老形多怪 (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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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文定此时被倒曳在了身后,所见无不是颠倒逆转,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啸极为凄凉,周遭景色也模糊不定,仿佛被一股氤氲黑气笼罩着。

        而攥抓他的,竟是一个似人似兽的怪物,此怪周身鳞皴,斑驳如古松,发蓬如羽葆,惨淡外表全然不见人形,倒有几分像是树上滚满苔藓的猿猱,行动剽异迅猛,迥然为非人的鬼物。

        洪文定凝神看去,目之所及唯有层层叠叠的老鳞残甲,正如破旧书册随风滚起,更于极为粗糙厚实,因行动碰撞而喇喇作响,像极了整装具足的漆皮札甲,随着一股恶臭腥风扑面,吸入鼻中让人头晕作呕,竟浑似桐油与尸臭的诡异揉杂!

        洪文定此时身倒躯斜,寻常拳法难以运作,只听得洪文定喉咙低声哈动,肺腑之间的内力霎时灌至双臂,强行将身、意、气、力合为一处,凭着双掌狠狠向麟皴怪猱两肋拍去,随后阴阳并用、以气透劲,正中了对方胁下!

        寻常人中了这一招,必然口吐鲜血、眼冒金星,可此时携着腥风恶气逞威的麟皴怪猱,却好似浑然察觉不到疼痛,反而又峥嵘起一股怪力,架着洪文定就飞檐走壁、穿堂过屋,转眼已经沿着崇安县城那堪称崇峻高耸的城垛奔走,如鹰隼冲林那般往城墙眼上狠狠撞去。

        洪文定心中暗惊,此时正以「二虎潜踪」攻其不备,「大仙拱手」取其要害,可这两招尚未建功,就察觉到一股猛力伴随着撞击城墙的声响,如惊涛骇浪般传递到了自己身上。

        他喉头凝结的那股气力顿时消散大半,最后一式也且未打完,便只能急忙以「惊鸿敛翼」护住上身胸口,后背在猝不及防间,竟被麟皴怪猱狠狠摔在了坚硬岩石垒就的城壁之上!

        千钧一发之际,仍是天蚕神功真气从周身穴道涌出护住了文定,似乎越是生死一线的搏杀,越能激发这门功夫如天蚕吐丝、破茧化蝶之神效,随着天蚕真气凝吐而出、倒卷如练,一道道柔和气劲顿时遮挡在了洪文定的身下,缓冲消解了大半的撞击力道。

        麟皴怪猱双臂展伸,倒持着洪文定的双足继续摔打,就像山猿借用石头对付一颗坚硬的核果,但它越是摔打,动作就越是缓慢,颓然从原先的野蛮粗暴,变成一种不胜酒力继而微醺的迟缓,仿佛手中拎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把阻力巨大的蒲扇,越用力扇动便越发费力,直至双臂僵疲地露出破绽,登时就被洪文定双足对蹬,猛然挣脱了开。

        靠着天蚕真气卸力于无形,洪文定空中倒翻两周再次站定,稳立于城垛之上,不远处便是怪形诡状的麟皴怪猱,身后缺月瑟瑟发冷,映照出满地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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