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于金石一窍不通,却同样大吃一惊,再也难以从上面挪开双眼。另一边厢,楚夕若平素虽见惯各类奇珍异宝,可此物却又端的与之截然不同。她明眸澄澈,湛湛蕴光,一只纤纤素手本已微微抬至半空,俄顷不知怎的又忽垂落,秀眉微蹙低头不语,俨然一副心事重重。
“二位,这簪子可是自南唐宫里流出来的好物件!据传本是当年李后主送来讨大周后欢喜的宝贝!”
那店家洋洋自得,依旧不忘在他俩面前阿谀讨好,“说来这本是小人祖上留下的传家之物,无论如何也决计不肯卖与了旁人。不过今日既是楚小姐亲自大驾光临,小人也只好拿出来忍痛割爱了。”
少卿咽下一口唾沫,道“这物件自然极好。可你方才说,它原是李后主为讨大周后欢心之用……这二人虽贵为帝后,最后却无一个能得善终。倘若如此说来……则此物又岂不乃是大大的不祥?”
“小兄弟你这便是只知其一,却唯独不知其二了。”
那店家听罢大摇其头,悉心将那木匣收好,“这二人之所以不得善终,依小人看也全怪那李后主骨子里的见异思迁和胆小如鼠!”
“小兄弟请想,要不是他喜新厌旧负心薄幸,又何至教那大周后以泪洗面,落得郁郁而终?”
“再说他自己,当初太祖朝大兵南下,一路固然势如破竹。可李煜手里不也还有几千里江山,和满朝的文武大臣?若是竭尽全力拼死一战,即便仍旧输了,那也毕竟光彩壮烈,又怎会白白做了旁人数年的阶下之囚?后来更被太宗皇帝赐了鸩酒一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唉!实在是窝囊至极,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
那店家滔滔不绝,直到最后才自觉失言,忙改换形容,满面堆欢道“小人的意思是说,千错万错终归都是人的错。要说这物件何其无辜?反倒要莫名其妙蒙受这不白之冤,空背上个不祥的骂名。”
少卿微微颔首,亦觉他话中大有几分道理。当下侧过头来,又向楚夕若道“怎样?此物可还算能入得了你楚小姐的法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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