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尚有三下不曾打过。”
邢懋言面如凝霜,全然不为所动。当即抖动手腕,直待当真将这剩余三鞭打完,才把手中鲜血淋漓之物抛弃在地,肃然抱拳道:“此间戒律已毕,不知鲜于师叔另有何事示下。”
离阳殿内鸦雀无声,十数道目光齐刷刷望向鲜于承天。须臾,只见他总算微微颔首,冷冷站起身来,独自往内堂走去。
在场人人无不骇然,良久终是慧能最先如梦初醒,自椅子上一跃而起,向左右大呼小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把人给松开!”
众人先是一怔,忙分从四下赶向文鸢。邢懋言所离最近,本欲上前为其解开束缚,陡然却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正是仇以宁后发先至,一张脸孔阴戾低沉,嘴角隐约泛着一丝莫名冷笑。
“多谢邢师兄不辞辛劳,为以宁管教逆徒。若是她今日当真死了,小妹定会亲自前去你本经堂登门拜谢。”
邢懋言却不着恼,遂默然停住脚步。慧能急在心头,大踏步拦在二人中央,扯开嗓门道:“现在事情做都已然做了,再来说这些劳什子又有什么用处?还是快些救人要紧!”
“唉!不过邢老道你也真是个死心眼的,最后那三下打与不打还不全都在你一人,何必非要那么较真不可?”
“鲜于师叔的秉性你们并非不知。”
耳闻老友抱怨,邢懋言脸上这才依稀浮现波澜,“他老人家向来语出如山,倘若当真像你所言,我自己遭受牵连倒在其次,只怕文姑娘先前所遭的许多苦楚也会全都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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