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额上沁汗,饶是百般绞尽脑汁,却仍旧看不出少卿所使究竟乃是何派武功。
可锵天既破空而至,她只好趋身闪向一旁。到头来虽总算同那乌光擦身而过,但也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肌肤如遭针砭。
这一剑固然落空,却足以使少卿精神大振,遂脚下奋力,倏倏向前欺身。右手五指再度抓住锵天,这次却是径直斫下,其势大开大阖,如挟开辟神威,就连漫天鹅毛大雪亦纷纷为之辟易,被其生生斩开一方空当。
“命雨师洒道,使风伯扫尘。电则为驱策,雷则为车轮。上执于……道要之柄,下……游于无穷之地。”
这声音细如蚊蝇,然在少卿听来却又格外清楚真切。就此压迫锵天愈急,眨眼已同文鸢天灵只剩堪堪数寸之遥。
他一颗心脏砰砰直跳,本来或有机会至其死命,只是待少女一张凄清面庞映入眼帘,终究还是不忍痛下杀手。电光火石间陡将剑刃挪移,只“刷”的一声,切下其人鬓畔数缕青丝,飞舞辗转落在脚下,片刻又被大雪覆盖无踪。
文鸢玉容惨淡,自知已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只是血海深仇,岂能不报?二人上下翻飞,又是接连四五十招斗过,文鸢却愈发左支右绌,分明露出败象。
不过另一边厢,少卿则更加忧心忡忡。不知何时,他已再难听见楚夕若呼吸之声,看来如不能尽快定于胜负,那么一切也都将为时太晚。
“任你再高明的剑法,却是决计救不回她的性命!”
字字凝噎,声声泣血。少卿如遭电击,“刷刷刷”进手三剑,如风起于野,雷鸣万壑,个中万夫不挡之威,只迫得文鸢粉脸煞白,拼命腾挪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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