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哭笑不得。“谁说要杀他们了?”
窦辅愕然,看着刘协。
他的额头已经磕破了,顺着眼颊流下,与满脸的泪痕交融在一起,看起来极是凄惨。
刘协叹了一口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既然说放过你,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他摆摆手,不想再和窦辅多说什么,免得他又承受不住压力,搞得挺吓人的。“伱想好了么,是想回关中归宗,还是回桂阳与家人团聚?”
窦辅恍然大悟,如释重负。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血和脸上的泪。
“若蒙陛下开恩,臣想回扶风。只是……”他想了想,又拜了一拜。“臣冒昧,敢请陛下开恩。”
“还有什么事?”
“臣之宗族,受臣大父牵连,流放日南郡比景县,与蛮夷混居三十余年。臣敢请陛下开恩赦免,让他们能重回扶风,埋骨乡梓。”
刘协很意外。“你还有宗族在日南?”
“是的。”窦辅不禁又落了泪。“老少百余口,三分之一死于途中,三分之一死于日南,到达比景县的不到四十人。三十年繁衍,总人数两百有余。虽久居日南,却难忘乡音,死亦不肯入土,一直盼望着能够重回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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