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桐木见得多了,她自是能一眼认得出来了。
阮玉仪收回眸光,进了程朱氏的院子。里边程朱氏与昭容正一人一句商量得火热,她听了几句,辨出她们大致是在讲婚宴之事。
她知道,这次婚宴过后便是她了。留给她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却不见世子那边有太大的进展,说不心慌是骗人的。
经过梅姨娘时,她冲阮玉仪微微露出一个笑来,阮玉仪方才收了思绪,向她弯了弯唇角。
似是意识到察觉到阮玉仪到了,程朱氏便让她落了座。她理了理裙摆,尚未坐下,程朱氏忽地又叫住了她,且面色沉沉。
“仪姐儿,”程朱氏点了下自己的脖颈,道,“你颈处是怎么了?”她身边无人,又怎会有这般的痕迹,还在如此显眼的位置,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未将自己这个婆母放在心上。
她知晓秋儿对仪姐儿余情未了,可若真是秋儿——将她嫁与睿儿的打算也只能暂且搁置了。
如此思忖着,她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昭容这会儿也止住了话头,往阮玉仪处看去,果真有一粒红痕,她心下一跳。可是昨夜她又一直与行秋在一处,松下心来后,她往椅背上靠了靠,一副看戏的模样。
“哟,这是——”昭容微微笑起来,悠然道,“妹妹昨儿这是与谁一处呢。”既然心知不是行秋,那么与阮玉仪苟且的究竟是谁,她都乐见其成,如此一来,行秋也就再不可能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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