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用这支吧。”他慈祥地道,“咱们大人是个执拗的,东西若送不到想送的人手上,就会一直搁置。这么好的狼毫,搁坏了多可惜。”
江亦川怔了怔。
锦盒打开,熟悉的狼毫笔陈列其中,看着就让人想起她在马车上那郁闷的神情。
——“她倒是潇洒,一根狼毫笔就求来了婚事,我也买了,怎就求不来。”
嘟嘟囔囔的,像个眼馋的小孩儿。
眉目缓和下来,江亦川望着那支狼毫笔,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将它拿了起来。
门第之见固有其因,但他和她是活生生的两个人,不是冰冷的门第,只要心里当真有彼此,又有什么是不能理解的呢。
念头起,江亦川都忍不住暗唾自己,一会儿一个心思,变得也忒快了些。
可唾过之后,心里倒是释然了。
他执正笔锋,将那张积劳成疾的药方重新写完,然后折起,仔细地放进了袖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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