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56 (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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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你其谁?

        千叶很想这样说一句安对方的心,可是她说不出口。

        这段时间里千叶与虞礼走得相当近,都说至亲至疏夫妻,可在彼此仅有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做支撑时,连亲近这个名词都显得有些尴尬,更别说彼此的心始终遥远疏离不在一个平面,反倒是现在亦师亦友,两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这个发展当然不是指同床共枕的亲密,而是作为师友的情谊。

        越深入透彻地了解虞礼,千叶越是觉得遗憾,也不是说彼此交心,毕竟就千叶而言,她胸腔中藏着的深渊绝不可能透露给虞礼看,她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执念与目标,但至少在两人的矛盾没有深刻尖锐之前,她本能地想要做得更真诚一些。

        因为虞礼对她非常诚实,虽说始终存在一定的防备——他这种人很难坦诚无畏地信任另一个人,但待她着实称得上是诚恳了,好的坏的都一览无余地摊开在她面前,不干扰她的判断,不模糊她的审度,他试图用现实来影响她塑造她,却并不是重新定义她——对于千叶来说,大概只有在很久以前,她还在白鹤山无忧无虑地渡过她的少年时期时,得到过这样的纵容与宠爱,现在说来,若称这是虞礼的恩情也不为过。

        她如何能说,我也想要这天下,我盼着你死?

        面对虞礼直言袒露的野心,千叶过了许久才慢慢地说道“真难啊。”

        停顿了一下,又重复道“相爷,这真难啊。”

        她的神色并无波澜,即使是这般叹息的口吻,也不见有什么动容,也许因为是在说一个既定的事实,但虞礼能望见那幽深的眼瞳中游离的光阴,就像深夜广袤的穹宇中漂浮而过遮蔽月光的云层,不知是某种哀戚,还是单纯的阴霾。

        虞礼转过头,搭在靠枕上的手指微微一动,按下了,视线落在案台上跳跃的烛火中,没有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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