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34 (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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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梦见花娘之后,叶擎苍挣扎了很长时间。

        虽然重生了,而且这种回到过去的经历似乎还被天机屏蔽,又或者融合入了“贪狼”的命数,以至于不会被玄门中人觉察,但他可没真把自己当成命运的例外——花娘突如其来的出现,还牵引着他在梦境中将自己的经历重复了一遍,说明这种“屏蔽”并非万无一失,至少花娘与靳元灵显然是意识到了不对的,所以才有那么一个梦境——花娘知道的事物就意味着靳元灵也知晓了,甚至,它的到来也很有可能是对方授意,叶擎苍再心机深沉再从容不迫,都显得茫然又惴惴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显露出了什么异样,才引起了靳元灵的注意,以至于被这样“公开处刑”,只要一想到满腹心事与自己所经历的未来尽数被对方知晓,他就想要直接社会性死亡算了,隐藏至深的部位被活生生袒露出来,这种尴尬与害臊简直难以形容,但冷静下来之后,不得不说,他不是没有轻松感的。

        那样惨烈的未来于他就相当于一座压在肩上的大山,他恐惧着为人知晓自己的秘密,但是沉重的秘密为人知晓之后,反倒会像是被分担出去,或许因为他清楚地知晓,靳元灵肯定会相信那荒诞又真实的一切的,她不仅不会对他不利,反而还会扛起属于她的责任。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可是叶擎苍想不到靳元灵会怎么去做——站在她那样的角度,如果知道神州会陷落,天地遇到灭世之灾,她会做的事肯定与他会做的不相同……

        那夜梦醒之后她叫靳馥玉送来的酒与书籍,酒名“忘忧”,灵果酿造十分难得,它当然不能真正的一饮忘忧,顶多就是一醉方休,但是他想得更多,顾名思义,她既然送“忘忧”予他,自然已经认可了觉得他的记忆属于“忧”,是该被安抚的存在,所以她送来了酒,想要表达的正是一种体贴安慰之意?

        这么想的时候,叶擎苍的双眼控制不住地泛起酸楚,心间也跟着柔软起来。

        另一本古籍里面记载的其实是玄门旧事,书页很薄,但是大部分都是不在世间流通的秘辛,牵扯到天柱断裂乃至底下百千年时光中与玄门有关的一切大事,他满腔的疑问,满腹的困惑,因为这本册子,被解答了不少。

        叶擎苍看完了书,饮下了酒,睡了一个自重生以后就再未享受过的安详宁静的觉,他的意识沉在一片静寂黑甜的河流中,被四面八方温柔的水流所簇拥,无忧无虑,无嗔无念——醒来想到靳元灵的脸,却陡然又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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