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琴带回来的兵符,并未在栖凤宫过夜。
凌云殿内,明德帝靠坐在软榻上,身旁的小几摆了一摞奏疏,如今又多了一只盒子。
谢姮立在一旁,柔顺的长发只简单挽了个发髻,用明德帝送给她的发簪簪住,她虽未说话,通红的眼圈却已经说明部。
明德帝已许久未曾见到她这副模样,他的目光从盒子内的兵符上移开,冲着谢姮伸出手。
将手搭在明德帝手心,谢姮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他身边,她微微偏着头,不肯去看他。
“朕知道,你们姑侄俩委屈了,这孩子既然旧伤复发,且先好好养着,这么着急将兵符送来做什么?”揽住谢姮的肩头,明德帝温声细语道。
“还能为了什么呢?”谢姮幽幽开口,声音里带着哽咽,她转过头来,眼中带着难过。
“雁归此次回京是为了她的婚事,也是为了将兵符交出,好叫朝中那些大臣们安心。她是个姑娘,本不必去上战场,但凡那些大臣们家中有争气的郎君,便不需要我家孩子去拼命!”
“陛下乃是仁德之君,素来爱惜有才之人,您将辽北放心地交给雁归,雁归也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偏那些个大臣看不过眼,对她诸多猜疑。”
“雁归回京本是隐秘之事,连我这个做姑母的都不知道,却都能被人知晓,在路上设下埋伏,想要截杀她。也亏得她身边有翎羽卫跟着,只让她旧伤复发,否则如今臣妾见到的,怕只有她的尸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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