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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杜洛城在原地站了许久。

        与其说是呆站着,不如说是全身的气力已被cH0U空,连张开嘴都是难事。程凤台见他看着那张纸楞神,想必也是知道什麽回事了。於是他们就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在空荡荡的院外停留了许久。

        後来,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他们离开了。原本T内都有GUy劲的大男人,他们竟毫无辩驳之力地认输了,对生活、对现状、对战争。再後来,终於踏出了北平,这个突如其来的造访并没有获得什麽,若要说有,也不过是最大的噩耗罢了,那又为何要回来?好几年後,直至战争结束了,杜洛城也没想明白。

        对於曹贵修的Si,他并没有如言情般,深刻而致Si的绝望,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他所感觉到的是一种伟大的尊敬,正如壮士碑前的鲜花,是对他们伟大牺牲的感谢与哀悼,没想着他们来往数次,交情至深的尽头,只不过是一般人对於英雄的崇敬。

        但那也无可否认曹贵修在他心中至高的地位。

        在他离开北平之前,随手捎上了自己当初交给商细蕊的《凤仙传》戏本,毕竟那可能成为他这辈子笔下戏文的遗珠了,全然当作是留做纪念吧。驶离北平的火车上,他全做好奇地翻开了页面,上面几行字掀起眼帘──

        七尺之躯,许国再难许卿。

        「呵呵。」他撑着头,淡然地笑了。那既然笑了,又为何手会感觉到一丝痒意,而一行泪水攀着臂膀往下滑落呢?

        转动着手中的戒指,他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个在军营的夜晚,後来翻阅资料得知这首诗名为《我的名字对你有什麽意义》,是俄罗斯诗人亚历山大·普希金的作品。正如诗中写的「它会Si去、它早已被遗忘」——遗忘,真正的Si亡是被人遗忘,那更教杜洛城不敢像从前一样尝试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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