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切分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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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枚人造太阳血色光芒的照耀下,纳尔逊飞扬的头发犹如火焰般耀眼,额角的汗珠犹如一枚枚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那张坚定的、宛如古希腊雕塑一般黑白分明的脸上,眼底浓郁的黑暗被蔚蓝的原色洗涤,令人忍不住想起惊涛骇浪的大海,在暴风雨后风平浪静的安宁。

        老巫师认出了他左手中紧紧攥着的接骨木魔杖,独特的材质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在巫师中流传千年的古老传说,浑浊的瞳孔猛地缩紧,销声匿迹的老魔杖难道终于要在沉寂了上百年后重新在巫师中掀起血雨腥风了吗?

        他顾不得思考太多,精锐的傲罗从两侧包围而来,层层叠叠的屏障扭曲了纳尔逊和他落入彼此眼中的光线,就像在看一面哈哈镜似的,他的心脏因为纳尔逊那张被放大夸张到极致的面孔而停摆了半分。

        纳尔逊的身体在半空中张成一张弓的形态,在幻影移形的闪烁间奔袭至此的他已经刹不住自己的速度,眼看着就要撞在前方的铁甲咒上,右手中的黑胡桃木魔杖高高扬起,在混战中被击碎的蜉蝣碎片们被魔杖吸引向他汇聚而来,此刻,它的光彩甚至掩盖了老魔杖的威名,让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聚焦于它。

        数不清的细碎残片从污水与焦泥中剥离,在顷刻间席卷了这方天地,傲罗们眼中流露出的光芒在镜面间反复折射,被囊括其中的人们霎时落入了一片比魔法还要魔法的光怪陆离的世界,目光在本不属于它们路径的地方交汇,一时间,世界仿佛被突然涌入的银色蝴蝶塞满了,它们闪烁的翅膀倒映着一双双或是坚定或是懵懂的眼睛,甚至还有周围麻瓜的视线闯入,在茫然失措间汇在一起。

        难以计数的金属残片却如同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尽管在各自纷飞,却从未有任何两块相撞,这样杂乱无章的场面,却没有发出哪怕任何一声噪音,傲罗们的呼喊在蝴蝶的纷飞下被切割封存进了一块块狭小的区域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等到纳尔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老巫师与傲罗们的眼中时,这万花筒一般的世界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细碎的残片一块块地吸附在右手中的黑胡桃木魔杖上,一柄纤细、锋锐却强硬的宝剑以魔杖为芯一片片地成型,没有人想到在这样的魔法大战中还能看到冷兵器的存在。

        但纳尔逊就是那样,手握宝剑,用最简单的劈砍动作,依着冲刺带来的惯性,从半空中向下冲来。

        剑芒划破黑夜,犹如一道寂寞的夜光,没有人懂得他对这种吃力不讨好进攻方式的偏爱,但他偏偏这样做了,凶悍的电光从左手中的老魔杖杖尖喷涌而出,替它清扫着前方的阻碍,这根掀起过无数血雨腥风的凶器在此刻成为了月光的陪衬。

        傲罗们的目光被剑芒吸引,剑尖划出的完美弧线宛如一面虚幻的表盘,而这柄指针形状的宝剑仿佛凝滞了时间,只有真正撑起屏障面对它的傲罗才能感受到那锋芒中蕴含的压力,尽管它只有一点,却如同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由蜉蝣变形构成的剑身中蕴含着远超正常魔咒的庞大魔力,它轻轻地点在了迎接它的第一道屏障上,被雷霆脆化的魔力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被融化了,剑刃留下的月光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没有经历任何阻碍,便带着纳尔逊一起冲到了老巫师的面前。

        防御已经来不及了,纳尔逊和老巫师也没有给自己留下哪怕一丁点儿的余地,血色的花瓣在白色的风衣上晕染开来,绘成了一幅抽象又迷离的画卷,而老巫师被剑芒划破的伤口也紧随其后地崩开,不算滚烫的老血决堤般地洒落,他的魔杖直直地指向纳尔逊的胸口,干裂的嘴唇蠕动般地碰撞,朴素但有用的绿光从杖尖笔直地射出。

        纳尔逊就像骑士中向着风车冲锋的傻子一般,但那股一往无前的气魄,却足以令所有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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