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片唯唯应是,一众内侍都躬身后退,次第离开了这寝殿。
本该是自己的近人,这会儿却被儿子如指臂使,躺在床上的昌帝气得两眼翻白,整张脸却涨得通红,他脖子上青筋绷起,嘴唇艰难翕合、发麻的舌根颤动,极为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畜牲”。
或许他本意是在怒喝,但是以他现在的情况,发出音节已经是极为艰难的一件事了,也因此这两个字含糊不清、好似耳语。
不过,陈因听见了、也听清了。
他没有在意,甚至还笑了,“父皇说的是,我是您的儿子,自然是畜牲。”
昌帝被他气到浑身抽搐,眼中都绷出血丝。
陈因却依旧神色未变,他把昌帝的上半身垫了高,又重新拿过药碗,握着手里的汤匙在药汁里转了两圈,然后舀了一勺汤药喂了过去。
这一次昌帝额上都冒了汗珠,他简直是拼了命调动麻木的舌头,地将这勺汤药往外推拒。
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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