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庭来了后院,小郎君比长姐还高些,生得一副俊秀模样,长身而立,开口唤了声,“阿姐。”
江晚芙听这一声“阿姐”,蓦地便湿了眼睛,惠娘忙上来替她擦了泪。
江容庭倒没掉泪,只上前来,握住长姐的手,低声道,“我送阿姐出门。”
江晚芙眼眸微湿,轻轻颔首,“好。”
喜娘又在外催了几声,惠娘赶忙将那方正红的缠枝团花纹的喜帕盖在她头上,江晚芙就被扶着上了胞弟的背。
小郎君虽长得高,但到底还未及弱冠,肩背尚有几分稚嫩。江容庭却不许人扶,稳稳背起长姐,迈过门槛,脚下步子沉稳有力。
江晚芙伏在自家阿弟肩上,耳边是噼里啪啦作响的爆竹声和锣鼓声,不知走了多久,便听得阿弟轻轻一声,“阿姐,到了。”
话音刚落,喜娘便伸手扶她,柔声道,“娘子上轿吧。”
江晚芙微微颔首,轻呼一口气,入了喜轿,听得外头喜娘一声“新妇入,喜轿起”,轿子便晃晃悠悠动了起来,她恍惚之中,眼前划过自己这十余年的少女时光。
最早那几年,双亲犹在,她是受尽宠爱的江家长女,掌上明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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