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没想到王立变得这么快。
“唔。王立现在变成一个小头目了,伙计都听他的话,成了他手下的人,一心要反对我哩。”
“他再神气,还是你的伙计。你不管怎么说,总是老板。天下伙计总要听老板的。”她想自己在百乐门当舞女的辰光,只要舞女大班一句话,没有一个舞女不听的。王立一定会听朱延北的。
“啥伙计老板,人家才不听这一套哩。”
“不听,不怕开除他?你别理王立。他能有多大作为?”
“嘿,你别瞧不起他,现在他把店里的人都抓在手里,整天不做别的,一门心思找材料,要检举我!”
“你怕他检举吗?”
“我?”他心头一愣。她这句话问得突兀。福佑药房的事她始终不大清楚,她认为福佑是一个殷实而又发达的药房。他当然不能告诉她福佑药房的一本账就在王立的肚子里。比王立知道更详细的是夏福。这次职工会议夏福虽说没有跟着瞎嚷嚷,但是王立一带头,别的人就很难说,谁也不能打保票。必须先抓住王立,才能稳住叶积善和夏福这班人。他不能把这些事告诉她,漫不经心地说“我怕他检举?那不是笑话!”
“那你让他检举去好了,何必担这份心事!”
“你讲的倒轻巧,王立这些人,抓住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加酱油加醋,谁知道他乱编乱说啥。政府听到了,可能信以为真,还有抗战军队,听到检举更可能抓住我的毛病不放,这么一来,可就完了,啥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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