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朝臣气焰何等嚣张,可这江山社稷,毕竟是姓李啊,挑选何人继承皇位,却要被那些朝臣掣肘,无法自己做主,陛下难道便甘心么?”
陆沉疑窦丛生。
如果衍王案没有发生,他断然不会提出这种疑问。
因为谁也想不到,一向以仁慈宽厚的文帝,竟有如此血腥的一面,甚至能狠心做出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这等事来。
突然间的冷血,固然是因对衍王失望愤恨所致,但倘若真是仁慈之君,即便再心怀愤恨,近乎于歇斯底里,也绝不会牵连无辜。
一切都说明,文帝并非如以往表面所呈现的那般。
他的仁慈,只存在于河清海晏,盛世安康。
一旦风声鹤唳,他沸腾火热的血液便会骤然变得凝固,哪怕挥起冰冷的屠刀,亦连眉头都不会皱上分毫。
试问这样的人,又岂会在立储这等大事上,对朝臣妥协?
文帝不会不明白,如果立储之事都能屈服,皇权岂非要屈从于朝臣之下?
李氏江山,早晚不得有名无实?甚至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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