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 /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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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的水陆两驿都十分通达,但水有水路,陆有陆路。车马走的都是陆驿,舟船才走水驿。可锦衣卫那四骑马,却是沿着新安江岸边的河堤向这里驰来。六月中旬的下晌,往年正是骄阳晒穗的时候,马在流汗,人也在流汗。

        恰好是一处江流的拐弯处,又有几株大树遮掩,从这里已经能望到远处的码头。锦衣卫的头勒住了马,另外三个锦衣卫也勒住了马。四顶尖顶斗笠下,四双鹰一样的眼立刻望向了码头的江面。

        沈一石那几十船粮食留在这里已有几天了,这时依然一字排开在江面上,桅杆上“织造局”的灯笼和“赈灾”的招贴也还挂在那里。更奇怪的是一袋袋粮仍然满满地装在船上。护船的兵却没了,只有一些衙役和船工懒懒地守在那里。

        四个人有些诧异,对望了一眼,又往岸上望去。

        原来站在沿岸一线省里派来护粮的兵也不见了,却摆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前像是都竖着一块牌子,每张桌子后都坐着一个人,每人都是一手举着伞,一手挥着扇,蔫蔫的,忒没精神。

        四个人又向岸边的田野望去。

        荒废的田野里几天之间搭起了无数的窝棚。到处是灾民,有些在窝棚里,有些在窝棚外,有些静静地坐着,有些静静地躺着。离窝棚不远,约十丈一处,还搭有十几座粥棚,每座粥棚里都有一只忒大的千人锅。一些孩童正拿着碗在那些粥棚间追跑。一些衙役挥着鞭子在那里吆喝着。

        “不是说那个姓沈的把粮都赈了吗?怎么粮食都还在船上?”一个锦衣卫说道。

        “是有些怪。”另一个锦衣卫说道。

        “难怪把万岁爷和老祖宗都搞昏了。看样子,浙江这鬼地方真有名堂。”又一个锦衣卫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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