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村,村中乡民多是上前围观簇拥的,一个个既不敢多言,又渴望着想听听陶潜谈谈离乡背井这些年的经历,就这么一直到了乡老的家中时,已经跟了一大片的同乡了。
对于本村唯一的秀才公的归来,乡老自然是欣喜万分。当即便拉着陶潜叙话,对于乡老的问题,陶潜也是无有太多保留,赶赴福京赶考,考中了举人,然后清军入闽,流落邵武府,这几年一边养身子,一边教授救命恩人的子弟学习,几年过来,身子大好了,课业也教授得七七八八了,就告辞回乡。唯一略过的,就是与陈凯之间的交集。
“原来,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啊。”
皓首苍髯的乡老闻讯,连忙站起身来,便要带着屋内众人行礼。举人不同于秀才,到吏部侯缺,便有机会直接成为地方官员。举人出身的官员虽说是比不得进士来得那般仕途顺遂、前景一片光明,但哪怕只是州县官员,可官和民也终究是不同的。
“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
陶潜连忙上前扶起了乡老,又示意众人免了礼数。再谈及这举人功名时,反倒是显得有些忧虑了起来:“就怕朝廷不认啊……”
满清入关,为拉拢儒家士大夫,不光是例行科举、奉行儒事,同时也承认和继承了明廷的功名和优免制度。当然,税还是要厉行收取的,这一点上远没有明廷来得宽容,或者说是执行力不足,但是举人和秀才的优免政策相去甚远,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此刻,陶潜暴露出了这番的担忧,反倒是那乡老却一个劲儿的宽慰他,不是清廷应该还是会承认的,就是即便不承认,以着陶潜的才学了不得就再去考上一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而言之,陶潜既然回来了,那么前景自然是一片光明,担忧是最没有必要的事情。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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