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里,住过太多人了。
我送走的,比出生的多。我无意吞食的,比我强意挽留的多。幼年我喜爱各式各样的人,喜爱她们繁复绮丽的衣与裙,她们轻飘飘的,笑声总让我觉得很暖。可后来,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明明是有人故意剪开我的肤,把东西、把人藏进我的双腿里,他们却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够有福气。
好吧,他们搬出去。等着几年后缺地方住了,他们又回来,先放了几把烟,死命地熏我,连日连夜,说是除魅。我的眼睛被熏瞎了一只,我本来也有两只。
她们住进来,在我冰冷的脏腑中假颜欢笑,我下沉得很快,活力从我的肌肤褪色,就是这时,风来了,它抓住我的手,说“你别和她们学,我会在你身边。”
拯救我的,是流动的清风。它的流动,使我清凉,使我渴望,使我等待,也使我绝望。
所以我不再想听丫头的故事了,像她这般处于上位的人,怎么会懂得润子的心情呢。像她们这般遍处都可伸手的人,怎么会懂得别人一步都不能挪动的压紧背后,有多少无奈和心酸。
既早无可能,又何必招惹。
既相隔万里,又何需走近。
既终究难堪,又何必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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